余是

就此作罢。

❌肖战相关

【陆泽×房东】聆听回声



房东男的


看清标题框内内容



“我总这样喊他,不知疲倦地喊他,我说,陆泽,陆泽。固执地等待回音。”



*

有时候我总质疑陆泽作为中医的专业性。在我的印象,或者大多数人的印象里,中医都是说话温声细语、不急不躁的良善形象,而不是像陆泽这样,有事没事阴阳怪气,爱理不理真气死你。


每次他嘴角稍微翘起一点弧度,眼睛略眯起来,看周围所有东西偏偏不看我的时候,我就知道,他接下来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。


最近有点感冒,不都说吃水果提高抵抗力吗,刚刚在食堂吃早饭,我就拿了两块苹果,看到陆泽过来,顺手帮他取了点。他的视线从苹果转移到他的餐盘又到我的餐盘,然后拿起另一只夹子,把苹果夹到我餐盘里。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,他还非常客气地说:“谢谢房东,不过我可没福气吃房东的苹果。”


我的天,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!


我想到现在、想破脑袋、想得昏天暗地,也没想明白,近期我做了什么,又戳到陆大神医的密得像网一样的底线了。


经过缜密的推理,昨天吃晚饭的时候陆泽还好声好气地让我喝粥,所以问题一定出现在晚饭之后。


昨天晚饭之后我一共见到陆泽两次。第一次是在分水果的时候,分到星星那里敲门看见陆泽也在,见他们聊得正高兴,我留了点就去了三楼。这个时候陆泽没什么特殊反应。第二次是我分完水果拎着空盆,正好碰到陆泽回自己房间。可能是没看见我,他没打招呼就进屋了。这也不算什么特殊反应。


所以,我到底哪里惹到陆泽了啊!


我仰躺在床上愁肠百转,如果有人比我更冤,那个人一定叫窦娥。如果有什么比陆泽更难懂,那一定是高数。


“开门。”


陆泽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响起。我一个激灵爬起来,鞋都没穿就跑去开门。在这短短几秒内我预设了无数种情形,比如一开门就扯着他的领子摁到墙上,严刑逼供他为什么早上这样说话。


然而理想和现实差距过远,我伸出的手半路被陆泽截住,顺着陆泽的目光,看到了自己光裸的脚。


“呵。”陆泽的声调听起来让人不爽,非常不爽。


“请进。”我转身就往回走,穿上拖鞋一屁..股坐到沙发上,学着陆泽早上的语气,“为房客服务是我的职责所在。”


看着陆泽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,我心里有点爽,倒了杯水装模作样地递给他,说:“不能怠慢了客人。”


陆泽接过去抿了一口,说:“招待客人连个水果都没有,这还不算怠慢?”说完他看向桌子上的果盘。


早上刚拒绝我的苹果,这会儿又找我要水果了。他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!他不提还好,一提我的火就上来了。我抄起果盘里的苹果,狠狠咬了一口,囫囵咽下去后朝陆泽说:“我怕陆医生没福气吃,就给陆医生代劳了。”


陆泽脸色冷得滴水,我也不怕他,坐直身子瞪回去。几分钟后陆泽吐出口气,转身就往外走。


“站住。”我朝他喊。


陆泽只顿了一下。眼看他已经握住门把,我气沉丹田,大喊:“陆泽!”


这次陆泽停下了。他转过身,没什么起伏地问:“还有事吗。”看了我一眼之后迅速转向墙面。


为什么这么问我,明明是他不明不白地对我态度那么差,不明不白地来找我又什么都不说,怎么反倒显得像我不讲道理莫名其妙一样。


我几步跑过去,拽着领子把他按到门板上,质问他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说。”我用了很大力气抓他的领子,指甲可能掐到自己的皮肉了,有点疼。不过终于完成了把他按住的预设,感觉很不错。


陆泽表情空白了几秒,我再看,他就换上了平常示人的笑容。虚伪的,连弧度都算计好的笑容,像是一盆冷水,兜头浇在我身上。


我最讨厌他这个样子,好像什么都在他的算计里。和他那次聊天之后,他几乎没对我这样笑过,他刚刚这样像是给我当头一棒。


我瞬间就开始想,把他当朋友,被他一句话影响到苦思冥想,这些是不是也是他算计好的。


我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他了。关于为什么要那样和我说话,刚刚又是来找我干什么,我不想知道了。我直视陆泽的眼睛,轻声问他:“陆泽,我该是什么反应?”


陆泽眼睫颤了颤,攥住我的手腕,让我先松手。我照做了,往旁边退了几步靠在墙上,又顺着墙坐在地上。


陆泽是我来到公馆认识的第一个人,雏鸟情节也罢,别的什么也好,我对陆泽要比对其他人更亲近。我知道陆泽一向对什么都看似温和实际并不太关心,我也自以为习惯了陆泽的话里带刺,我甚至一直暗示自己他对我时冷时热只是性格原因并不是故意的。


我早该明白的,最迟昨天晚上也该明白的。陆泽在面对星星时的情绪和表情生动真实,而我就算在他旁边走过去他都提不起精神来和我打招呼。陆泽对于我来说,是最亲近的可以信赖的朋友、家人,我一步步走下来都有他的影子;但陆泽人生的重要节点,和他一起经历的人,是星星。


试图被另眼相待本身就是我的不自量力。


挫败感快把我淹死了。我到底在干什么,到底想要什么?


我抬头看陆泽。他一直没说话,直到我看他,他才蹲下来,把手搭在我膝盖上,问我:“你想听什么?”我张了张嘴却没出声,最后只能摇摇头,别过脸去,说:“你出去。”


“该吃午饭了,吃完午饭再说好不好?”陆泽拉住我的手。我知道他想拉我起来,但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,我甩开他的手,冲他吼:“出去!”


声音哑到我自己都一愣。


陆泽没再坚持留下。


我狼狈地爬起来扑到床上,感觉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。很累,好像血液都流得很慢,也感觉不到饿。最后的一丝理智撑着我爬起来找了感冒药吃,然后彻底泄气,窝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了。


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叫我。我想睁开眼坐起来,但是浑身没有力气。可能是出汗了,总觉得脸上潮乎乎一片。后来总感觉有人抱我,有清淡的药草的味道,很好闻。可是我好像排斥这种味道,潜意识里认为它是我难受的根源。


睁开眼时,夕阳刚好打在床边。我一时有些恍惚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

“还难受吗?”


我循着声音看到陆泽,昏睡过去之前的记忆逐渐清晰。我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又摇摇头。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泽,上午的情绪已经不那么强烈了,只剩下一团堵在胸口,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

“先吃点东西,”陆泽端了碗粥过来,“也该饿了。”


我确实饿了,但是我不想吃。我想不通为什么陆泽能这么自然地面对我,像是上午的争执已经翻篇了一样。他这样让我感觉,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无力挣扎。


“我不想吃。”我推开他的手,“陆医生,我不想吃。”说完就缩回被子里。


烧应该是没有完全退,我一阵头晕目眩,只好用力攥紧被子,试图忍过难缠的头痛。


“不吃饭怎么吃药。”陆泽拽开我的被子,看着我的眼睛,“病好了我们再继续聊。”


我读不出他眼里的情绪,只知道自己不想听。


我固执地闭上眼。


陆泽轻轻叹了口气,半晌,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来:“对不起,今天早上是我做得不对。”他仿佛只是在向我陈述:“昨天你去星星那里送水果,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,我猜你可能要最后才给我,你走后我很快结束话题就回了自己房间。”


“我开门的时候,你刚好从那边过来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看到了你手里的空盆子。所有人都有,可是我没有。我没能控制好情绪,没有和你打招呼。其实我关上门就后悔了,我知道你给星星留的里面包括了我的,但是总有些情绪难以控制,比如说,我想要一点特殊。”


“今天早上是我的问题,没有及时和你沟通,就急于和你表达'被忽视'的感受,用了让你不舒服的方式。上午过来找你也是想要和你解释,不过还是没能把握好态度和方式。”他摸摸我的头发,又一次轻轻叹气。


我睁开眼,看着他的眼睛很慢地说:“你从来没给过我回应,从来都没有。”这本让我觉得难以启齿,可是说出来也没这么难。


“嗯,我道歉。很久以来我已经习惯了不表露情绪,或者掩饰情绪,有时候已经不明白怎么才是最自然的想法。我也在想办法调整,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。”陆泽蹲下来和我平视,握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说。


“我和别人,”我哑着嗓子,“算了。”


“你和别人不一样,和其他人都不一样。我和星星从小一起长大,有些时候和他伪装不如顺其自然,久而久之就习惯了。这点可能会让你误会。”陆泽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,他语速很慢,像是在斟酌语言,“可能我没有表达过这一点,但是,你是不一样的,和任何人都不会一样的。”


我沉默了好久,才慢慢回握住他的手。


他直接借力把我拉起来,抱在怀里。


发烧生病实在让人疲倦,我不想再纠结了,何况也没什么好纠结了。我昏昏沉沉地靠在陆泽身上,精神和身体的疲倦层层叠叠。


我听见陆泽要我喝粥要我吃药,但我太累了,只是机械地配合他吞咽。陆泽身上的草药味儿在身边浮动,像是被他完全圈住。


我强撑着小声叫他,陆泽,陆泽。然后得到一声很轻柔的“嗯我在”和背后的轻抚。


我恍惚中想,陆泽,陆泽。


还好,不再需要自己制造回音了。


End.


好怪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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